在广州市国土房管局公布“广州市3月份全市十区均价下降9.1%”消息之后,国家发改委却给出了一个不同的说法,“广州市3月份房价环比增长1.2%”。(4月19日《南方都市报》)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句话用在权威部门有关房价信息的发布上恐怕也完全适用。这不,一边是地方国土局,一边是国家发改委,两个都是权威部门,然而对于广州3月的房价到底是升是降这同样一个问题,却给出了全然不同的两个答案。尽管广州市国土房管部门有关负责人对此进行了解答,认为下降的主要原因在于结构变动拉低了整体价格水平。但却依然不足以排疑解惑,或许,国土局与发改委也许采取了不同的统计公式,或许连采样的数据和样本都可能完全不同。
但是,一座城市的房价究竟是涨是跌,恐怕并不能因为统计口径和统计公式的不同而产生截然差别吧。相关部门的统计报表当然可以拿出来晒晒,好让专家和学者们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又究竟是哪个部门的统计公式和算法出了差错。不过,纠错恐怕还不是问题的全部,甚至连是否必要都谈不上。
事实上,一座城市的房价究竟是涨是跌,权威部门的统计数据当然可以权作参考,但既然是统计,数据的来源是否真实可靠,统计的算法是否合理准确,也是不容忽略。但是,一个城市的房价能否以一个简单的通盘统计作为涨跌的结论,倒是首先需要质疑的。如今的城市房地产早已是一个包括了城市核心区、近郊、远郊等大范围,不同区域的混合体,不加区分,笼而统之的统计城市房价是否还有意义,倒是值得商榷。事实上,随着城市开发的推进,城市中心的可开发土地几近枯竭,于是,房地产开发向近郊和远郊发展是个必然的趋势,这样一来,城中房子少了,城郊房子多了,即便是整体房价高速上涨,统计结果也完全可以显示出完全相反的结果。举个例子,去年某市城中房子7000元/平米,占五成,城郊3000元/平米,占五成。今年城中涨到了9000元/平米,却只有1成,而城郊涨到了4500元/平米,占九成。而按照全城统计的结果,在明明房价大涨的现实下,统计出来的平均房价却反而下跌了。
可见,一座城市的房价究竟是涨是跌,笼而统之的作全局统计,即便是数据丝毫不差,公式完全正确,恐怕也未必能反映出真实的情形,甚至完全有真数据得出错结论的可能。相比之下,唯有底层的市民感受,买房人的切身体会才是真实的,未经处理,也尚未变形的信息。从这个角度来看,城市房价究竟是涨是跌,与其去采信权威部门的统计数据,倒不如随机采访街头市民来得可信和权威。
当然,房价的统计当然不能说全无必要,权威部门的统计结果终究要作为国家宏观调控的依据,并作为地方政府抑制房价工作的考核。从这个意义上说,宏观调控部门和中央倒是极有必要对权威部门上报的房价涨跌,多留个心眼,必要的时候,不妨戴上一幅有色眼镜来仔细打量和审视一番,千万别被“房价涨,统计跌”这样一个真实的谎言迷住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