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成田机场向李登辉投掷饮料瓶的中国籍工程师薛义，被千叶地方简易法庭判罚20万日元后获释。由此，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李登辉日本之行开始淡出人们的视野。尽管这次被称为“带笑而来，冷水而去”的访问已经过去十多天，可是回味起来，还有很多事情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李登辉是打着私人访问的旗号踏上退休后第三次日本之旅的。所到之处，无不强调他此行重要的目的是去靖国神社缅怀战争中死去的兄长，说到手足之情，几欲落泪。可是，台湾方面的消息却让人们感慨莫名。李登辉哥哥李登钦(日本名岩里武则)的灵位早在二十年前就从靖国神社移至台湾新竹北埔的济化宫。就算强调所谓的“分灵”而非“本灵”，但其父李金龙生前曾多次前往祭拜并亲笔签名，而作为弟弟的李登辉本人却从来没有去过。如今舍近求远跑到靖国神社探视，在媒体面前大谈中韩等国反对参拜靖国神社“是因为处理不了国内的问题”，其目的无非是把那位不知“为谁而战，为谁而死”的可怜哥哥当成一面幌子，不禁让人要问：其仁何在？

据说李登辉在曾野绫子、三浦朱门以及西村真悟等人陪同下参拜靖国神社的时候，接受了神道教传统的驱邪仪式然后才进入正殿，因为顾及自己基督教徒的身份，只是鞠躬致意而没有严格按照日本神道教参拜的程序来进行。姑且不论李登辉此举是否违背基督教的基本教义教规，但从日本基督教徒的立场来看也是不能接受的。日本基督教会专门成立了“靖国神社问题特别委员会”，与中国、韩国等基督教会的立场一样，多次公开表明反对参拜靖国神社，呼吁维护和平宪法权威的立场。同样作为基督教徒，李登辉为何能够无视同样信仰的兄弟姐妹们的态度而一意孤行呢？联系他本人政治立场上一贯的朝三暮四，不禁让人要问：其义何在？

李登辉此次赴日除了参拜靖国神社、探访松尾芭蕉的历史遗迹之外，还有一个重要活动就是在东京国际文化会馆接受首届“后藤新平奖”。李登辉大谈后藤新平对开发台湾的贡献，称其为自己的“伟大精神导师”，并且把“后藤推动台湾近代化、李登辉推动台湾民主化”相提并论。后藤新平是当年伊藤博文专门为儿玉源太郎配备的左膀右臂，是日本殖民台湾时期的太上皇。根据台湾史研究者戴国辉教授的研究，儿玉与后藤统治台湾时期曾大肆屠杀“反抗叛逆”，仅在1902年就处死俘虏者539名，临机权宜处死约4043人。直到现在，高金素梅等台湾原住民代表仍在坚持向靖国神社要求“还我祖灵”的活动，虽屡遭拒绝仍百折不挠。李登辉的行动，无疑是对大批含冤亡灵和台湾民众的亵渎，他自诩的“民意代表”又从何谈起呢？结合其自称“22岁以前是日本人”的告白，不禁让人要问：其忠何在？

翻看中国历史，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者往往有之，用《左传·隐公元年》里郑庄公的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此次李登辉自称“完美之旅”的访问亦当作如是观。 (初晓波 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