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日本看中国(一)(3)
股民老张
2010-09-17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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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的权力

英国将鸡蛋分成四类,最优的应该是田野里自由自在吃稻谷小虫的鸡下的蛋,其次有谷仓鸡等,最劣质的鸡蛋叫“电池鸡”下的蛋,现代化养鸡场里,鸡像电池一样被塞在排列整齐的小笼子里,前边的孔伸出脑袋吃饲料,后面的孔取走生出的鸡蛋和排泄的粪便。

成熟社会,自有成熟社会的优越,但生活在成熟社会,未必是幸事。人如果生活在电池鸡这样的环境之中,感觉会是什么样?把你变成一部机器上的螺丝钉,加上“永远”两个字,你的感觉又会如何?

日本的社会框架已经成型,社会成员的温饱甚至小康都不成问题,并有着极其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医疗、养老等等,但温饱小康之后,人的更高层次的欲望基本就被消灭了,大康、权力、成就感等等。

日本的职业稳定性也是全球首屈一指的。员工对企业绝对忠诚,企业也几乎不裁员,跳槽大概比离婚还艰难。格林斯潘在谈到日本经济复苏艰难漫长时曾经挖掘过其中的理由,日本像拒绝接受手术的病人一样,拒绝让该破产的企业破产,因为破产倒闭意味着很多人的失业,而失业是日本人无法接受的奇耻大辱。不接受手术硬挺着,就构成了20年不复苏的局面,日本多年来几乎零利率的状况,怕是与这种文化层面的原因有关系。松下幸之助的名言“我只是帮助社会管理钱财的”,也是资本主义制度下孵育出来的社会主义思想,其实也是社会文化使然。

世事是公平的。职业稳定、待遇尚可、医疗福利优越,代价是另一种烦恼。

假如你的单位里的顶头上司比你大15岁,你还可以梦想着他光荣退休之后你来接班干15年,如果他只比你大3岁,你又不能跳槽,就只能和几个竞争者盼着他升迁了,而他也在和另几位仁兄一道期待着他的上司退休或升迁,最后一位的位置,总裁留给了他的儿子,做杜拉拉的机会相对于中国来讲,少得可怜。换言之,做日本人,得到生存,丢掉理想。

你的生活方式将是,70平米的小房子住几十年,对面的窗子大约相距仅10米左右;每天在同一条地铁线上用急匆匆的脚步穿梭,35度以上的高温天气仍然要穿西服系领带;几乎永远没有拥有私家车的可能,成就感只能是你的工作业绩和墙上画的小红旗,奖金估计都已经含在基本工资里了,你的老婆不用看就知道你的口袋里还有几个零花钱;除了买彩票,几乎没有发大财的可能,社会几乎精确计算过每个人的生存成本之后给出了相应的工作报酬;发不了大财,晋级升迁又面临着艰难的爬楼梯熬年头格局,可每天又要守纪律敬业并且面带真诚微笑,还不许接私人电话,甚至有摄像头统计你上厕所的时间……没饭吃的时候,你会对这份工作垂涎三尺,但温饱小康解决了之后,继续这样干几年甚至几十年,正常人,没有被泯灭了雄心和欲望的人,都会崩溃的。

难道日本人就不会崩溃?他们的神经都是钢丝拧成的?

日本人也有发泄的方式。比如,满街的餐厅,我们在札幌连走1个小时竟然找不到吃饭的地方,都是“居酒屋”,“2时间3000元放题”,就是花3000日元可以在2小时内随便喝酒,供这些电池鸡式的上班族晚上来宣泄,家家爆满排队。又比如电玩产业,比如女优等略嫌变态的行业……战后日本的著名三大发明是:电饭锅、弹珠球、卡拉OK,好像还有个方便面,都与生活方式有关。

做螺丝钉,有螺丝钉的幸福,毕竟我拧在机器上,有我的价值和我的位置,但也有螺丝钉的烦恼,因为我永远不会成为齿轮,更不会成为发动机。成熟社会在其它方面都很人性化,但剥夺人的做梦权力方面除外。回家上床做梦可以,在单位做梦行不通!

但在中国,年轻人有大把做梦的机会和权力,人才的流动不仅是自由的,而且是频繁的。随便拿一份毕业2年的年轻人的简历,你会发现他并不为有过3次以上的工作经历感到不自在。中国的做梦机会源于经济的发展扩张,人才的正常流动,以及每个人个体的不甘于当螺丝钉的精神。中国的财富没有世袭的,白手起家的故事尽管发生的概率越来越小,但还是比日本要大得多。

中国的成年人,做梦的机会也比日本多许多,至少,股市给有了一点积累的国人做梦的机会,因此,中国7000万个城市略富裕家庭,对应着7000万个股民。日本上班时间连电话都不让打,上班炒股就更无法想象了。

做梦归做梦,好梦成真却仅仅是发生在少数人身上的事情,只是中国职场排队爬楼梯时的心情要比日本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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