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伍迪艾伦又来了
王隽
11:16
2010-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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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隽/文 聪明的老头儿鲍里斯在楼梯间捡到了一个20岁的傻姑娘,《Whatever Works》讲的就是他们之间和他们各自的爱情故事,导演是伍迪·艾伦,说完这些你就该知道,这部电影有多棒。

鲍里斯脾气很坏,是一个固执、愤世嫉俗、有严重惊恐症的邋遢老头,擅长国际象棋,洗手的时候要唱两遍生日快乐歌,是弦理论方面的专家,差一点就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忽然有一天对原来的中产生活充满怀疑,跳楼后与前妻离婚,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其实我们都知道,如果导演能再年轻两岁,他一定忍不住会自己去演,心痒难耐的时候,鲍里斯就直会接面对着镜头,和坐在屏幕前的我们来尖酸两句。事实上,所有伍迪·艾伦的电影里,戴着厚眼镜、头发乱糟糟、说起话来喋喋不休的犹太裔老头都是他自己。

曾经有记者说伍迪·艾伦是希腊神话里每天顾影自怜的水仙花,伍迪·艾伦回答说不,他是宙斯。上帝喜欢开玩笑,后来他又讲了一个笑话,说大学里有次考形而上学被打了零分,原因是作弊,因为偷看了邻座同学的灵魂。其实伍迪·艾伦是说:“导演大不大无所谓,导演的眼光必须高大。”伍迪·艾伦在好莱坞以“反好莱坞”的方式赢得了世界,用个专业点的词儿就是“作者电影”,也许伍迪·艾伦就是现在好莱坞庞大电影体系里面那个唯一称得上“作者”的导演,所以他骄傲,在他的电影里,他就是上帝。

人们推崇伍迪·艾伦,认为他对整个文化时代做了总的精神分析。这样的电影大师我们熟悉的也有很多,伯格曼、塔尔科夫斯基、费里尼、希区柯克……而伍迪·艾伦的魅力在于,与那些前辈“作者”们相比,他的影片保留了哲理的思考,犀利深刻,却以轻松幽默取胜,简单的说,就是有料又不闷,观影没什么障碍。原因何在呢?

扯远一点讲,电影与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永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电影本来就是造梦的艺术,更别说在电影中展现梦境,前面提到的那些电影大师们都是造梦的高手。梦境作为一种将真相浮现的媒介,用来解构日常生活中的表象世界,揭示人们潜意识里已知却害怕承认的真相——也就是精神分析学说中本我自我超我之间的挣扎和冲突。于是我们在《野草莓》马车跌落的棺材里看见自己,从《乡愁》恢弘的天主堂里找到了俄国童年的小屋,用《后窗》偷窥一场又一场凶杀。伯格曼沉醉在他人性的孤独里,塔尔科夫斯基在宗教里纠缠,希区柯克让我们因为对罪犯的认同而忧心忡忡,费里尼要好一些,脑子里装满了马戏团的幻想。

而和前辈们不同的是,伍迪·艾伦想出了更妙的点子。他给了《爱丽丝》里的妻子隐身药水,让她潜入丈夫的办公室看他与别的女人调情,用大变活人的魔术替《独家新闻》的女记者变出了一个鬼魂,告诉她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作为上帝的他告诉我们这世界没有上帝,他总是反反复复唠叨说运气对我们的影响远远大于我们愿意承认的程度。

对运气的热爱表现在《赛末点》时擦网的球究竟落在场地的哪一边,也出现在《Whatever Works》里鲍里斯第二次离婚后跳楼自杀时砸到自己一直寻找却未曾出现的挚爱,哪怕是拥有宏大世界观的人面对着一群微生物,结果依然全凭自己做自己觉得合乎道义的事情,如果你能侥幸逃脱,那恭喜——你侥幸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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