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家岭的新年(2)
2009年9月该书出版后,唐家岭的年轻人受到了大量的关注,并揭开了一个被称为“蚁族”的群体的生活状态。因为书中大量的采访内容来自唐家岭,所以唐家岭被认为是“蚁族”的典型聚集地。
廉思描述那顿年夜饭时说,“在这个非常特别的场合,再也没有理由掩盖他们对家的思念和挫折感。”
如今,这些不敢过年回家的 “蚁族”们又有了一个新的称号:“恐归族”。
“其实,爸,公司春节根本就不加班,我是实在不敢回来。我算了一笔账,年底拿到工资,交了房租,春运回家的车费就要四百多,到时候我估计连帮妈妈买件毛衣的钱都没有,爸,儿子没脸回呀!”
这是最近天涯上一位名为“飘泊在外很辛苦”的网友写的《一个漂泊在外的应届毕业生写给农民工父亲的忏悔信》,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共鸣。紧接着,一则根据该帖改编的消息《今年春节不回家蚁族网上晒不回家四大理由》又被广泛转载,“蚁族”一词尚未冷却,“恐归族”又兴起了。
老篱和老晨:守候未来
“蚁族”这个词的兴起,和唐家岭有着密切的关系,它作为外来人口聚居区已经有十年历史。
唐家岭,北京海淀区中关村软件园以北一个既普通又特殊的城中村。说它普通,是因为它和其他一些大城市城中村的面貌差不多:村民自盖的出租屋鳞次栉比,租住于此的外来流动人口占全村总人口数的90%以上;说它特殊,是因为在这里居住的,大部分是属于受过高等教育、在中关村附近的中小IT企业工作、收入普遍低于2000元、没有获得四险一金社会保障的外地年轻人。
两三个人共享一个10平米的小房间,甚至几十个人共享一个公共厕所和厨房,为的就是节省房租开支,以便把原本不高的薪水花在更要紧的地方。在这里,一个月花两三百块钱能租到一个除了电灯以外没有任何配套的空荡荡的单间,600块钱能租到一个带独立卫生间的房间。而在市区的居民小区里,每月花1000块钱才能租到一个居室中最小的一间。
作为唐家岭最早的租户,老篱在此住了整整10年。2000年,当老篱初到唐家岭时,村里还都是平房,那一年他租下了一个10多平方米的屋子,一个月的租金只要100块钱,还不用交水电费。“当时,也没多少人来这里租房子。”老篱说。
而等到2005年,老晨来这里租房子的时候,唐家岭已经大不一样了。老晨租的第一套房子就是当地村民自建的楼房,他住在二楼,一个10多平方米的房间,每个月租金230元,仅二楼就有七八户人家。后来,老晨换到另一个村民家里,每个月租金360元,可以上网。而他现在的房东,改建后的楼房一共有5层,每层12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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