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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亮:《浣熊》-一场关于小说的风暴(3)
导语:葛亮:可能大部分的人,初来一座城市会有某一种“明信片”式的成见。面对维港海景,天际线之下,清晰可见IFC与中银大厦的轮廓、这是被具象化的“中环价值”。但其实在这样的繁盛的图景背后, 还有许多来自民间的,十分砥实的东西。表达这座城市有一个关键词是“相遇”。而《浣熊》中的故事,也因为“相遇”而造就。

   

    

浣熊作者照

 

    葛亮:大概就是说,这篇小说发生在一个叫云澳的地方。云澳就指向香港的大澳。我们知道大澳地处香港的城市边缘,是十分有传统的,可以讲是带着乡野气息的空间。所以在表达香港的时候,它是一个可书写的地方。恰恰因为它的本土性浓郁,我在写它的时候,会相对来说更加的谨慎。因为比方说《浣熊》是一个大都会的背景,有关于这个城市青年之间的相遇,如果把它除却中间有关于在意化叙述的方式,或者 说是具体细节的表述之外,把他们故事的主题本身。如果放在另外的一个地方,上海甚至于纽约,这样的故事,这样的背景之下似乎也可能成立。但是《杀鱼》不是,是全然有关于香港本土的故事。涉及到中间的细节, 一些传统性的东西。比如说侯王诞这些节庆,基本上只有香港存在,包括他们生活的方式。

    里面讲到一个空间背景,是蚝场。养蚝,就是养牡蛎,这是他们非常传统的作业方式,是营生之道,所以你特别需要对他们本身,生活和工作的细节有所了解。我写这篇小说去大澳很多次,甚至去采访一些当地的村民。

    主持人:怪不得对养蚝的方法有这么深入的了解。

    葛亮:我写小说,如果在描写很细节性的东西,缺乏实证的话,会觉得心里不踏实。或许跟我曾经接受过的学术训练相关,虽然小说是虚构的艺术,但不可全依赖想象。包括《朱雀》。《朱雀》前后写了五年,前面三年以上的时间,我都在做实证的工作,写香港更是如此。为什么呢?我不是出生于斯的写作者,在写它的时候,让自己通过什么东西有一种踏实的心理状态,就要你要把握到它最本质化的部分。 

   主持人:我想作一个比较,作一个访谈,《朱雀》讲南京这座古城,南京是一个底蕴非常深厚的古城。所以 要做历史资料搜集花很大的工夫,香港是从一个小渔港开始,这个小渔港沉淀了很多故事。在葛亮的小说里面,有很多事件发生。例如,政府强行要收地,要发展,开发新市镇,就例如营生的改变,就例如《街童》里面的贩毒,或者是妓女那些故事,都是很道地的香港。这令人感觉是生活层面,而历史层面另一种沉积沉淀,在资料搜集方面,你所运用的研究方法,请讲一讲心得。

    葛亮:香港很有意思,你刚才讲到一个关健词,正是我想跟大家分享的部分,就是有关于香港的“历史”。为什么香港总是有一种明信片式图景的幻象,就是香港是繁华的,是商业都会。香港也有它的历史,追溯起来时间也很长。香港有趣的部分,恰恰在于它是这样的地域,它能够最集中的体现出来现代化甚至全球化,和传统之间的砥砺、碰撞。《杀鱼》大家有兴趣看下来的话,就是讲了一个非常传统的渔民作业方式,大至蚝场的经营,小至杀鱼的方法。我刚才讲到另外一个词是后工业化时期的这种机械化这种生产和作业的方式,和这渔村既有格局之间的关系。看似是一种非常冰冷的碰撞,但是恰恰体现出来两代人不同的价值观,传统和现代之间的一种底蕴和矛盾。里面讲到杀鱼,就是这个男孩和他的爷爷之间由冲突到和解的故事。

   简而言之概括它,实际上是一种代沟,但是这种代沟并不是两代人各自的生活的境遇所造成,恰恰是这个城市面目中不同层面之间的矛盾,或者是冲突所造成的,所以这座城市绝不缺历史,这个历史你不能用阔大来形容,但是它的源远流长恰恰就体现在,我刚才讲到不同层面的碰撞上。这部小说里面不断写到的地域就是离岛,从我个人而言,我对离岛的感情,其深厚可能还超越了对香港其他的一些城市空间。离岛它的价值在于,它可以体现或者保留了有关于城市最原生态的部分,特别是长洲。

    我们讲起来香港叫香港岛,但是实际上香港周边还有很多小型的岛屿,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印象,或者是大家做一个猜猜看的游戏,香港有多少座岛屿,大家猜猜看。

    众:30多。

    葛亮:再往上。

    众:200多。

    葛亮:200多?

    众:270。

    葛亮:很接近了,香港一共有263座岛屿。

    主持人:我生活在香港,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座答案。

    葛亮:香港有263座岛屿,所以我们看到这座城市的面目,它的多元化恰恰在于,这种从大到小的序列,这种离散城市的一个格局。

    主持人:似散又似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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